忱以绿绮奏一曲《凤求凰》,求得蜀地富商寡女,缔结姻缘,成就一段佳话,其琴技说是举世无双也不夸张。而今园中奏乐者,显然也是精通乐理,琴技炉火纯青。
“弹《流水》求知音吗?”晏珩循琴声而往,放轻了步子。王忠与陈良见状,亦是大气不敢出,只静悄悄地跟着她身后。
玄袍少年立在翠绿的修竹形成的天然屏风后,凭借极佳的视力,目收佳人背影。那人一袭石榴红直裾,跪坐锦席之上,长衣曳地,愈发显其身姿修长。
晏珩见倩影,呼吸一滞。衣色如火,敢穿这样明媚炽烈颜色的女子,除了陆婉,晏珩想不到其他女子。
似是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,纤指离弦,琴声戛然而止。陆婉缓缓侧过身来,清澈的眼与竹后黑湛湛的凤眸猝然撞上。
此时此刻的四目相对,是上一世不曾有过的不期而遇。
晏珩先前觉得御花园中牡丹绽得招摇,占完园中颜色。此时对上陆婉熟悉又陌生的脸,方知何为尽态极妍。
不施铅粉的脸,俏若三春桃;不染青黛的眉,傲凌九秋菊;不点而朱的唇,艳胜赤牡丹。她澄净的眼波一转,叫这满园颜色都羞愧,连那国色天香中罕见的双头银红牡丹都失了色。
园中百花齐放又如何?不及陆婉半分。万紫千红千好万好,终究不是她的心头好。
有道是花有从开日,人无再少年。她晏珩何其有幸,竟重生一世,逢少女经年。
“登徒子,你可看够了?”陆婉身边的侍女阿夏察觉到自家小姐的变化,便转身跟着陆婉去瞧,发现果有闲杂人等在林后偷听,于是毫不客气的开口挑明。
被不识趣的小丫头一吵,晏珩这才收回目光。她定了定心神,大步自竹后小径走出,完全没有偷窥被发现的尴尬。
“大胆奴婢!”晏珩身后的王忠率先发了话,对那无知的小丫头嘲道,“我家殿下乃陛下第七子,齐王是也,你怎敢出言不逊!”
能在宫中闲逛的人,当然不是什么闲杂人等。陆婉知道,阿夏也知道。
“你也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,也敢越过主子训斥我?”觑见神色不变的陆婉,阿夏毫不示弱地回击。
“你……”王忠刚想反驳,便被晏珩摆手勒退,他只能垂头咽下那几句话。
“晏珩见过表姐。”晏珩微微一笑,整袖作揖,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模样。
“……”陆婉横眉冷对,看也不看晏珩,转过身去,对阿春吩咐道,“将琴收了,我们走。”
“诺。”阿夏瞪了晏珩一眼,依言去抱琴。
“?”晏珩怔住了,她想过无处次相遇后与陆婉如何攀谈,却发觉,根本用不上。和上一世一样,陆婉依旧是骄傲跋扈,不掩心思,拒绝她拒绝的是直接了当。
“可是晏珩哪里得罪表姐了?”晏珩越过阿夏,在陆婉身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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