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洞来。
“朕才是你的丈夫!你应该伺候的君王!你居然自轻自贱,与巫女媾和!天家颜面何在?朕之颜面何存?”
陆婉闻言不为所动,仍执着玉壶往盏中斟酒,仪态优雅,落落大方。晏珩对她的无视终是忍无可忍,一脚踹翻了温酒置盏的沉香木矮几。
“……”
玉盏及地,伴着清脆的玉鸣声四分五裂。
陆婉抬起头,一双凤目明亮而清澈,十年的污浊宫闱生活,不曾浸其半分。她年近而立却风华不减,一颦一笑都是诗中描绘的那样美。
何彼襛矣?唐棣之华。
何彼襛矣?华如桃李。
殿内只有她们两人,气氛却莫名的诡异。四目相对,片刻后,终是晏珩抬眸,将目光落在别处。
“为什么?陆婉,朕想知道,为什么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陆婉起身,踱至晏珩身前。
她抬手,纤细修长的指抚上晏珩微抿的唇:“陛下不问臣妾,臣妾也要问陛下的……外人都道我陆婉恃宠而骄,奢侈无度,嚣张跋扈,目中无人……我才德气量皆不堪为后,全仗着母亲安乐公主的地位,得以配你晏珩……”
“可这一国之母的尊荣,前呼后拥的仪仗,根本不是我所求……”陆婉平静地说,“我亦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平淡生活,可我没得选。人言天家身不由己,可公侯之家,难道命就由己了吗?”
“……”陆婉所言不虚,晏珩无语去与她相对,只能垂眸静听。
“我没有机会选择我爱的人,甚至没有时间去爱一个人。”
“我被母亲当做巩固地位和荣华富贵的工具,许配给她看好的人,不会有人在意我的想法……”
陆婉平静地控诉道:“我貌合神离丈夫后宫佳丽三千,我却只能独守空房。这世间只许男人建功立业也就罢了,也只许男人朝秦暮楚、三妻四妾吗?”
……
晏珩想跟她说,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……女子也能指点江山、挥斥方遒。女子也能坐明堂、谈天下,荣登九五,不让须眉,可她说不出口。
她晏珩是做到了,可这样做的前提是……是永永远远的隐去女子身份。更何况,她已经不能算个女人了……
为了永绝后患,在第一次来葵水时,她一连喝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寒枯草药汁。药本非良药,又苦胜黄连,喝得她倒吐胆汁,卧床不起。三伏天的夜间却冷汗连连,不加冬衾必然被风吹醒。而后身下的脏血一流就是百日,废去了她余生生为女子最直接的特征与宝贵的权利。
她受常人所不能受之苦,劳筋骨,忍心性,一路走来,如同行在刀山火海上的悬索上。稍有不慎,便会前功尽弃,落得个尸骨无存。
她不怕跌下铁索,碎骨粉身,但身后的至亲和自幼心中生出的雄心壮志,都不允许她向命运低头。
她活得沉重而压抑。她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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