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刺常年扎在心窝肉里,本以为早愈合了,没想到还是会疼。
好在还有森染。
这样,她就不必慢慢地撕掉指甲,让手指头变得坑坑洼洼的了。
森染没再出声劝说,带着秦绝的意识沉入影视空间。
宛若实质的场景水波般荡漾变动,定格在秦景升泛着烦躁的面孔。
……
二月中旬,《白昼之雨》剧组复工。
何畅年前连跑一周通告,除夕只在老家歇了一天半,就提早赶回倪省。
以贺栩为首的制作班底来得更早,事情打理好了九成,等演员陆续赶来,刚好开机。
何畅哆哆嗦嗦地下了保姆车,厚重的羽绒服让他远看像只发福的海豹,等迈着快且碎的步子走进棚里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棚是征用车库临时改造的拍摄棚,铺设了背景布和打光灯,给演员们拍定妆照用。
何畅在暖风旁一层层脱外套,他体质弱,怕冷,现在脸冻得通红,睫毛也挂霜,今天拍照的负责人就让化妆师先待命。
“好好,不好意思。”
何畅哆嗦着连连道谢,抱着暖宝宝反复蹭脸。
恢复体温的过程里也没闲着,眼睛瞄来瞄去,试图寻找熟悉的身影。
“徐姐,秦老师没来吗?”
何畅犹豫了下,转头问化妆师。
他过年期间有和秦绝在飞讯上讨论对手戏,对面发过来一整个压缩包,从人物小传到剧本情节分析应有尽有,附言“你做个参考”,轻描淡写地把何畅吓了个半死。
反复纠结后忐忑地问了声“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秦老师”,那端只回复了一句:
“拖后腿就杀了你。”
何畅:!!!
旋即又补充道:“开玩笑的。”
何畅:……
嘤。
我的小心肝。
虽说被“恐吓”了一通,但这份实打实的帮助是必须要谢的,何畅知恩图报,这才一进门就寻找秦绝。
但不知为何,化妆师徐瑛听了他的问话,也下意识地抖了抖。
“那呢。”
徐瑛挂着勉强的笑容,弱弱地伸手指了下。
何畅茫然地顺着看过去。
哪呢?
他眯起眼在那群人里仔细找了又找,突然收回视线,猛然打了个激灵。
虽然只看见了一瞬间,但这瞬间的视觉印象却深刻印在了视网膜中,给何畅惊得连做了两次深呼吸。
那是个身材极瘦的年轻男人,浅棕色短发,深红的针织衫搭配着灰蓝色运动裤,腿细得像木棍,脚踝露在外面,肤色惨白。
他安静地坐在板凳上,驼着背抖腿,气场很普通,除了略显病态的皮肤以外,外表没有一丝引人注目的地方。不客气地说,这样的人随处可见,是看一眼就知道“哦,这人是社会底层渣滓”的程度。
从那个侧影看去,能让人联想到许多关键词。像是“成绩差”、“不学好”、“混子”、“loser”等等,几乎不需要什么修饰,就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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