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你的职责,你决定了这个世界如何拥有你,你决定了......你如何拥有这个世界。你要明白,每个人都受着同样的苦难。可为何有人自寻短见,有人却活的很好?因为这个世界......不管我们如何诅咒它,它都拥有我们,但是,我们能决定它如何拥有我们,就只是这样而已,贞德,就只是这样而已......我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和这个世界达成一致,来庆祝自己苦难的意义,来庆祝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系。”
贞德抿了抿那张美丽的、轻轻阖着的嘴唇。
“你和她并没有什么矛盾,因为你们只是见证了同一件事不同的两面,而不是两个相互矛盾的错误观点......你应该感到的是庆幸,因为你可以从她身上见证到另一种决定自己生命的方式,见证到另一个拥有这个世界的方式。你或许不会认同那种方式,但是你不需要施加敌意,因为它们只是一只手的手心和手背,除非......那东西影响到了你的职责,并阻碍到了你的生命。”
贞德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和他对视了许久,然后深吸一口气。
“那你呢?”
“哦,你说我吗?我基本只是个冷漠的旁观者,就和你想象的一样。”萨塞尔耸耸肩。
“说了这么一堆......实际上你只是在为自己的态度做出辩驳吗?”
“你可真会提炼中心思想。”萨塞尔带着促狭的微笑对她说,“其实我的主要目的是让你暂时安静下来......所以你现在觉得如何?”
“......没想到你这么会忽悠人而已,”贞德将一只小臂抵在他胸膛上,扶着他的胳膊从墙上直起身来,“我实在没心情找你算账了,就这样吧。”
在裁判官离开后,萨塞尔注意到,卡莲·奥尔黛西亚——她始终一动不动地目视着他发言,并目视着贞德挪向囚室。她就站在那儿,平静的像一只灯光下的白色人偶。
“我能确定的是......你的危险性再次上升了,萨塞尔。如果你愿意承担邪教教主的职责,想必能拉起一堆疯狂的信徒冲击街道和城市的秩序。”她如此评价道。
“......你这修女怎么说话的?”
“我可不吃你的那一套,”卡莲仔细的看了他一阵——那分明是审视罪人的眼神——然后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说,“我会时刻小心你心术不正的发言,恶魔。”
萨塞尔摇了摇头,他靠近这个修女,挂着刚才那促狭的微笑拍了拍卡莲的肩膀,“我理解你很难被言语所说服这件事,毕竟,知识就是力量,对吗?但在说这话之前——”他对卡莲低声耳语,“你的生命目前还是由我决定的,修女。”
“莱维斯·托伊菲尔,上城区卡利马拉呢绒商行会的负责人,因逃避税务入狱,之后......又和邪神信徒扯上了关系。”贞德用缺乏感情波动的腔调念出了此人的信息。
莱维斯赤裸的上半身遍布刀伤和淤青,缺了两根脚趾而且脚筋断裂的脚底连接着沉重的铁球和坚固的镣铐,少了三片指甲的手臂被反弓着用铁链捆缚在床板上。
萨塞尔和贞德用同样的漠然表情审视他的脸:一边耳朵剪掉了,凝结着血块;一颗眼球也没了,只剩下黑漆漆的窟窿;一绺绺黑中掺白的头发染着血污落下,勾勒出他平静而舒缓的目光;那目光就像是一个刚从母亲怀中醒来的孩子,这使得他看上去非常诡异。
“先试试手吧,”贞德耸耸肩,“有时候看到比听到更有用。”她示意萨塞尔张开匣子,从里面拿出一柄小钳子,走到这人面前。
她蹲下来,指挥萨塞尔捧起莱维斯一只脚,然后,慢慢地,以她特有的手法,扳下了一块带着血污的脚趾甲。
他没有任何反应,就像那只是一块不属于他身体的污垢。
“呼......老实说,这种情况还是不怎么多见的。”贞德把钳子塞回匣子里。她靠在墙上,打量这个看上去像是人——或者说以前是人——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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