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拉丁文字母:“annorumcentum”。
“可是黑色的?”萨塞尔问他。
“像焦油一样黑。”巴哈撒人咧开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,把他脸上的花纹都挤成了一团。
萨塞尔一巴掌拍掉贞德按捺不住伸过去的右手,并无视她恶狠狠瞪过来的视线。
“喝这种酒得用夏天用的水晶杯。”萨塞尔说。
店主点点头,他示意在这里打工的女孩——留着亚麻长发,脸上挂着些雀斑的年轻姑娘——拿来两只高脚水晶杯。她脸色健康,肌肤白里透黄,散发着乡村的清新气味,显然并非是这座城市土生土长的居民。
“而且还需要一些纯净的雪,这位朋友。”巴哈撒人说,“薇娜,给我们从冰窖里拿些在艾德洛雪山取的纯净雪来。”
等到那女孩回来后,店主颇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。他吻了一口瓶颈,然后递过酒瓶——传到黑巫师手上。
“原本应该是我来开封的,不过我觉得,换你来做会比较适合。”
萨塞尔没多说什么,只是小心翼翼的拆开蜡封,打开瓶塞。他往水晶杯里放进一些雪,把芳香浓稠的黑色酒浆斟进铺了一层雪的水晶杯。于是贞德看到,雪花由于接触到这酒浆而立刻融化了,酒杯的水晶壁也变得混浊,渗出了冰冷的、细小的水珠。
她背后那些起哄的酒鬼们都陷入了怪异的寂静,一言不发地盯住这地方。他们忘记了刚才打的赌,所有的视线都汇集于此。
萨塞尔又一巴掌拍掉贞德按捺不住伸过来的右手。
“你给我等一会。”他说。
贞德一脸悻悻之色。
萨塞尔扫视了一圈老板的柜台。他从木架子上取下一个用整块玛瑙雕成的小瓶子。
“可以吧?”他问巴哈撒人店主说。
“您尽管使用,这位朋友。”
他推开瓶塞,很小心的往酒里到了一滴肉桂精。这一滴掉进黑色的酒中,好像滴入一颗乳白色的珍珠。珍珠融化了,一缕奇怪的甜蜜香味在酒馆里洋溢起来。
萨塞尔拿起酒杯,用手指节敲了敲,然后把它递给眼睛发直的贞德。
同样眼睛发直的还有后面那帮酒客。
“不介意给我也来一点吧,老板?”
“只限再来一杯,”店主说,“另外,你可以称我为加哈尔。”
贞德很陶醉地慢慢品尝着,在嘴里用舌头打着响,发出猫一样的声音。
“什么马里瓦希亚酒、布罗斯酒、伊卡莉酒、拉法酒——跟这种酒比起来都一文不值!”她这时候可真像一个醉酒的大叔。
贞德恋恋不舍的放下酒瓶,然后一把抢走萨塞尔刚刚倒好——甚至只来得及抿了一口的另一杯法隆酒,转过身去直接就往嘴里灌。
“你该考虑考虑自己的道德了。”
“好东西就是要贡献给上司。”贞德很自然的说。
“说得好!贡献给上司!”
酒鬼们一起哄堂大笑起来。几十枚银币扔到天花板上,然后砸到木地板上叮叮当当的乱弹。空酒杯在桌子上擂的震天响,十多只脚一起往地板上跺下去。嘈杂的欢呼声一时之间响彻酒馆,几十道嘶哑的声音一同高喊,“让我们来为这位女士欢呼!”
“法塔隆,给我们端上来你烤好的猪肉!”
萨塞尔摇了摇头,而贞德还在细细品着第二杯酒——他原本准备喝的那杯。“卡莲·奥尔黛西亚在哪里。”他问。
加哈尔慢吞吞的收回他的酒瓶,示意薇娜把东西送回酒窖,然后说,“法兰萨斯学院。”
“什么?一个修女去法师学校干什么?”萨塞尔一脸惊愕。
“因为上次释放恶魔的事件,卡斯城理事会给了她两个选择,一是送去服刑,二是在法兰萨斯学院指导恶魔学和担任校医。”加哈尔说,“最近几天是学校报名时间,她是不会回教堂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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