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头论足,还是由于她自己对老师的看法。有些人很卑劣,以揣测他人好意中的阴暗面为乐趣,一想到自己可能是这种人,薇奥拉就觉得可耻。
举行仪式时,苏西把那残缺的铁球放在腿边——核桃大小,锈迹斑斑,很不起眼,依稀能在缺口处观察到嵌合的痕迹。铁球上镌刻着难以辨识的符文线。薇奥拉不认识这种文字。
“可我以前没见过这个,”薇奥拉问,“你曾经把它弄丢过吗?”
“弄丢过?我当然不会做出这种事,是亚可那个冒失鬼弄丢的,我今天才在那条猫的肚子里解剖出这玩意。虽然亚可差点尖叫出声,但是经历苦难会让人变得更加懂事,更高贵......大概。反正我相信是这样的。”
猫?
薇奥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心上来......——也许是因为她过去也当过一段时间猫。一条黑猫。
“这样不太好吧?”她问。
“你在怜悯?哪能呢,薇奥拉......哦,是害怕,你害怕这个?行了,我不说了,你这家伙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产生负面情绪......”
苏西无奈地笑笑。随后,她了恢复沉默,用一只手拢了拢蓬松的粉色卷发。
明暗不定的烛火照亮了她的脸:薇奥拉还从来也没有觉得这张脸如此神秘莫测,既阴郁又美丽。
于是苏西继续念诵咒文,用血在地板上绘制亵渎的符号。那两只阴郁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,又红又亮,像是两粒血色的琥珀。烛火在嘶哑的咒文声中浮动。突然间,她们绘满符文线的身体突然被照亮了,变得煞白,像是千年古墓中的幽灵。
薇奥拉瞥见,是那铁球亮了短短一瞬:其上镌刻的符文线发出若明若暗的白光,犹如白色的闪电。
它看上去真漂亮,薇奥拉心想,然后黑暗拥抱了她,将她吞没。
那便是她来到这梦中的记忆。
不知什么时候,希丝卡已经和她越过这岛屿最高处,在停留并眺望片刻后,她们开始走下山的路。巫师小姐总会在这些奇特的岛屿上停留,就像是在寻找什么,但她们最终都会在船舱里入眠。
夜晚还一成不变的漆黑,乌云像是吸饱了墨水一样沉重地低垂下来,可是,薇奥拉自己想找的东西还没找到。
那是她和苏西来到这梦境的目的,薇奥拉想。我要拿到它,至少这个要拿到。
希丝卡在悬崖尽头停下,看着脚下凌乱的谷地及远方荒谬的梦中之物。她记得,这些诡秘的生物出自贝尔纳奇斯某个自由城邦的传说故事。这是人心产生的虚构幻景,幻景又在梦的迷道中成为真实。但这片土地活着还是死亡,是幻景还是真实,那都和她毫不相干,重要的是她来到了这里。阿尔泰尔,第三军团的统帅,是她和负责焚城者编制的统帅勾结在一起,是她一手策划了她在战场上面对的绝境。
她终于能确认了。
这个该进胡德之路的畜生,比那该死的萨塞尔还要畜生。
这个畜生还有脸信誓旦旦地承诺说“我随时恭候你的到来”?
现在,她离这位军团长在梦境中的据点越来越近了。她在这段时间就阿尔泰尔的动向做过一些调查。可以言明的是,出于和虫人的合作,对方正在率领第三军团朝法里夏斯的方向行军,而在同方向更远处则是卡斯城,月之巢所在之处。考虑到黑虫人的尿性,假使第三军团真能破城,事后免不了一场犹如狂欢的虫人屠城,法里夏斯姑且不谈,卡斯城的话......
希丝卡扫了一眼跟在她后面的女孩。
先不想这个,可是月之巢......
她打算拿什么对付月之巢?那个在上一个碎月之年让他们差点死绝的灾难?难道我也是她某个阴谋的其中一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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