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和以及结论改变了。”
贞德翻了个身,也直起身来,跨坐在他身上。大概是他从上方俯视她让她感觉心情很不好。
“要不然你的蛊惑就白费了?”
“要不然我的劝告就白费了。”
“是白费了。”贞德把从肩头滑落的被子提上来,冷笑地盯着他,“有些人分不清劝告和蛊惑的区别,但我分得清,有些人看不到你的诡诈,但我看得见。萨塞尔,从我见到你的一刻开始,你就从没变过,——如果不是那时有约束保护,你肯定会杀了我,就像我肯定会选择宰了你一样。”
“好啊,”他耸耸肩,“你来杀我啊。”
萨塞尔放下空杯子,把面对他的贞德抱过来,环住她的腰肢。贞德抬起胳膊,从肩上拨开她长发,丝质被盖随之滑落。
“我试过了,没成功。”
“你这个不知感恩的混账......你还有脸提第二次你刚被我救下来就想杀我的事情?”黑巫师叹息一声。裁判官用嘴唇轻咬着他的耳垂,修长的十指交扣在他颈后。他慢慢抚摸她骨肉匀称的背脊,手指穿过她的金发,亲吻着她的肩头,目光穿过烟雾般缭绕的熏香,越过系在雕花木质床柱上的绣银丝绸幔帐,最后落到阳台栏杆外的夜空上。
沉默。思绪满腹的沉默。
月亮在雾气中漂浮,嘈杂的人声和呼叫声也还在持续。蜡烛燃尽了,房间很快被黑暗笼罩。
“贞德......”萨塞尔轻轻抚摸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,低语着,声音显得遥远而生涩。他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她的双眼,但却只能分别出女人心型脸庞的黑影和金发形成的幕帘。
“别说了。”她轻声说,柔软的嘴唇伏下来,盖住他的双唇,动作很轻柔,长发像薄纱一样盖住他们的身体。
“你总是想的太多......萨塞尔,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想谋害你一样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默默地吻着他,轻咬着他的嘴唇。
“就像你总是不愿意放弃你在裁判所的身份一样。”
“就像你总是要搞你的黑巫术仪式一样......”
“那很危险,”萨塞尔回应着她的亲吻,吮吸她柔滑的舌头,和她像老年夫妻般叹息和低语呢喃,“我们双方的选择都很危险,贞德,除非其中之一愿意选择放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觉得我们的未来已经注定是走向毁灭吗?”萨塞尔的话让气氛凝重起来,周围的软垫仿佛变得像铁丝揉成一样锐利,“倘若我们谁都不肯放弃自己原本拥有的东西?”
片刻的停顿。“相信。”
“你还真是悲观。”
“你也很悲观。”
“你相信未来已经注定,”萨塞尔说,“却还总是一如既往地固执,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让我感到焦躁了,不是吗?”
“那你也明白了,萨塞尔,你也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感到焦躁了。”
片刻沉默。笑声越过阳台的栏杆传入——广场的庆典。
“但你还是帮我准备了联系外神的仪式。”萨塞尔说。
“是的......”
贞德把头埋到他肩膀上,沉默了很长时间。萨塞尔这才发现,眼泪正从她脸颊上滚下来,落到他背上。她在哭。他知道了,她很少会哭,除了想到家乡的那次,这是第二次。
“我会承担这一切的......所有的罪行。”她还是在哭,一直在哭,尽管把声音放的很轻,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萨塞尔抿了抿嘴唇,“是我们。”
“我们?”
萨塞尔又一次抬头看向夜空,雾还是一样朦胧。——有那么一瞬间,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干涩,仿佛是枯死的老树枝。
他又重复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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