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梅仍在为周志乾深深担优着,这种强烈而执著的担优,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。
她已无心改造,甚至连干活速度也越来越慢。面对前后这截然不同的变化,那女管教只是
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并未继续刁难她。
“他到底怎么样了?”顶梅愁云满面,“以他的性格,会不会跟人家吵起来?这该死的家
伙,怎就不能让人省点心?”
女管教在偷瞧她,那冷潢的目光背后,是一种浓浓的怨毒。原本以顶梅的睿智,她应该看
出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。可现在她优虑周志乾的心思,已远远超出对自己安危的警觉,甚至她
连为自己打算一下都觉得多余。
但就在这个时候,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几个干警闯入食堂,上下打量着顶梅,其中一
人森然说道:“把你手里的菜刀放下!”
“干什么?”
“叫你放你就放!”
看看那把用铁《栓在砧板上的菜刀,顶梅苦笑一声问道:“你们是来抓我的吧?”再瞧瞧
那个叫宋酖的女警,顶梅点点头,“先下手为强,嗯!不锴,你的确够狠。”
“废什么话?”狱警给她戴上手铐,随后厉声喝道,“顶梅,我代表政府代表人民宣布:
以严重现行反革命罪逮捕你!”
再次瞧瞧那宋酖,她心里积攒多日的优郁已经一扫而空,随之而来的,是一种获得胜利后
的超然解脱。
现行反革命是重罪,如果前面再加上“严重”二字,顶梅知道:自己恐怕要九死一生了。
狱警用橡皮塞塞进她口中,这是为防止她喊反动口号。至此,顶梅就连说话和替自己辩解的权
利业已被剝夺,等待她的,也许只有那颗价值五分钱的子弹。而且子弹费,还要由她自己掏。
这一切的一切,钱溢飞并不知道,他被关在小屋已经长达十天,整天面对铁柵外那正襟危
坐的北京来客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闷。他曾试图和这人交流一下,但对方那如临大敌般的表
情,反倒将他良好的愿望一扫殆尽。两个人从早到晚就这么坐着,直到有一天,钱溢飞实在忍
不住了,开口问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是打算审讯,还是要对我批评教肓?”
来人看看他,没说话。
“他为什么不跟我说话?”无奈之余,钱溢飞不得不胡思乱想,“看来这是要把我活活闷
死?”
狱警送来了晚饭,他也是什么都没说,便匆匆离去,仿佛这丑陋的周志乾,就是一名重度
麻风病患者。
“晓武怎会突然离去?什么任务能让他如此匆忙?老索到底还想软禁我多久?他软禁我的
目的究竟是为什么?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既然无人说话,那就只好自己琢磨心事。但越想越
觉得不对,眼前的情况实在过于古怪,“我都这样了,还能干什么?难道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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