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点头,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,咳嗽一声,解释道:“这是王爷让我问的。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公主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摩挲起了自己手上的玉渫。
萧骏驰肩上的雪水化了,晕开一片深色水迹。姜灵洲瞧一眼他的肩膀,道:“我看宋小将军身上落了雪,不如早点去休息更衣吧。”
“一会儿便去。”他没丝毫想走的意思,又随便捡了个话头:“公主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,就和我……和兰姑姑说。”
“万事皆顺,唯有一事不好。”姜灵洲直言不讳:“我思念故里,但寄出的书信却都被送了回来,我怕双亲久久不得书信,忧思难安。”
萧骏驰按着扳指的手停了。
他的目光外移,落到了厚厚积雪上,不轻不重地答道:“是吗?”
既无肯定,也无否定。
先前那副关切模样,都消弭不见。
看萧骏驰的回答,姜灵洲想,她以后必然还是送不出自己的信件。
她是大齐公主,而魏国的兵士还未远离幽燕。若是她的书信里藏了些什么,那便是萧骏驰引狼入室。因而,他拦下她的书信,将她拘在府中,也是常理。
他们二人虽是夫妻,却亦是敌手。
“公主可忙?”萧骏驰问:“不如陪我走一走。”
“虽有清闲,可到底男女有别。”姜灵洲一本正色道:“我怕王爷生气,不敢如此。”
“公主安心,王爷断然不会迁怒于你。”萧骏驰笑了起来,面上左侧有个淡淡的笑窝。
“宋将军为何如此肯定?”姜灵洲问。
“……莫问。”萧骏驰故作神秘:“以后公主便知道了。”
姜灵洲:……
废话。
于是,她不再推辞,而是与萧骏驰保持三步之隔,走在了他的身侧。
仆人在庭中清扫出了一条小道,两旁厚雪堆叠,一片晶莹雪白,煞是好看。萧骏驰拥手指拂去肩上未融落雪,垂手间,缠在袖中的沉红念珠便落了出来。
姜灵洲一眼就瞥到了那串念珠。
她在齐时,跟着朱太后拜访过无数名胜古刹,多少与佛有缘。她也知魏国上下寺庙无数,自王室至平民,信教者无数。
“宋将军信佛?”她问。
“是。”萧骏驰一手将念珠放回袖中,答道:“求个心安罢了。”
姜灵洲心底觉得有些好笑。
佛家讲“慈无量”、“悲无量”,慈爱众生、怜悯拔苦,才是上道。竞陵王出入战场,杀生无数,与“慈悲”早已无缘。他戴着这串念珠,想来也只是装模作样罢了;又或者只是怕杀生太过,祟邪难压,才戴了佛珠庇身。
“公主可怨竞陵王?”萧骏驰忽而问道。
“……怨?”她有些迷惑:“从何而来?”
“若非竞陵王一意孤行,求娶公主,公主也不至于独辞故里,远嫁他国。”萧骏驰说。
“宋小将军多虑了。”姜灵洲展颜一笑:“嫁予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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